我竟然这么帅

【知乎体】【楼诚】老一辈有什么动人的爱情故事?

啊!还剩下两篇就更完了。

【可是我买东西的欲望已经越来越不强烈了。】

以后人身份讲的,港真,这种人称写的知乎体我要累死了。【并没有】

然而还是这么烂。




老一辈有什么动人的爱情故事?


明玺, 不识草木,识真情。

终于可以不用强答了。

先介绍一个我家大体情况,我有三个爷爷,我爸爸是我的亲爷爷,也是最小的三爷爷的儿子,我还有一个大爷爷,一个二爷爷。

嗯,今天我们的故事从我的大爷爷和二爷爷开始。

大部分故事都是我从我爸那里听来的,所以可能有不完全甚至有可能有偏差,但是我会努力还原的。

我们家在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时候其实还算是比较富有的,但是后来战争结束后各方面原因吧反正是没落了。

然后我大爷爷跟二爷爷就来到了北方,不久之后呢我爷爷带着我奶奶也从南方辗转到了北方。

所以现在我们家的情况就是我爸我妈和我都是一口大碴子味,而我三个爷爷还有我奶奶都是吴侬软语,温柔的跟水似得。

到了北方之后呢,我爷爷其实是个闲不住的人,拿我大爷爷的话说“年轻时候就是愣头青。”,所以我爷爷就开始继续做生意,我大爷爷给他当经济顾问,然后五十年代公私合营那一阵,交给了国家,又给回到了差不多跟刚做生意那会了,不过我大爷爷被安排进了比较大的企业当经济顾问了,然后我爷爷奶奶做了别的事,所以我们家还是条件不错的。

背景如此!!!终于开始正题了!!!
我爸朦朦胧胧知道我大爷爷和二爷爷的关系大概也是那个时候,因为他俩平常就是待一屋写字聊天,大爷爷工作的时候本来二爷爷也是经常一块的,但是后来二爷爷也被人聘走了,俩人在不同的地方,所以就不一块了。

因为我大爷爷的工作挺忙的,而且年轻的时候也有隐疾吧,总之是身体不大好。

然后他在岗位上病倒了。
我爸说那是六几年冬天,雪下的特别大。那时候他还小,五岁多,别人派人过来送信儿说是我大爷爷不行了,送医院了。

送信儿的人也是智障!!!说病倒了都不行,非说不行了!!
我奶奶当时就抱着我爸哭瘫了。

我爷爷当时不在家,我二爷爷在。

大冬天啊,下大雪啊,我二爷爷面上沉静告诉我奶奶下大雪千万别出门,就穿着旧式毛衣,趿一左一右完全不一样的拖鞋拉开门就往医院跑。
别说那时候没车,就是有车,那么大雪也拦不到。我二爷爷就自己往医院跑。

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我大爷爷只是头疼犯了,挂了水就没事了,二爷爷赶到的时候大爷爷正打着吊针看报纸呢。

然后我奶奶还有我爷爷抱着我爸赶到的时候,正好看到我二爷爷俯身去亲大爷爷。

我爸说,那个吻,他现在都忘不掉。
极致的虔诚和纯净,就像一个朝圣者在朝圣的路上亲吻一片净土,像一片海被浪花推着去亲吻沙滩。
没有任何多余的欲望。

又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颤抖和虚惊一场的庆幸。

我爸给我讲这个的时候,我就想起来我看明朝皇帝朱见深和万贞儿的故事的时候,除去世人对这段感情的评价不说,我独爱万贞儿死的时候朱见深说的一句话:“万妃长去,吾亦安能久矣。”

一句话似乎能面见一个人的绝望和悲戚。

我想二爷爷肯定是经历了这样一番情感之后,看到大爷爷并无大碍,才能难以控制的落下一吻。

老爹带我去博物馆!!!!回来更!!!!!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吃过晚饭爬上来更。
这么多赞谢谢大家!
也谢谢大家的祝福!
三个爷爷身体都很棒!

继续讲从爸爸那里听来的。

后来啊大爷爷要出差,那些年头,即使有电话也不普及,所以大家交流啊都是写信比较多吧。

然后我大爷爷一般都是寄两封信,一封家里的,一封给二爷爷的。

然后我爷爷,年轻的时候就属于比较活泼爱开玩笑那种,他把二爷爷的信抢过来,就站在我家楼梯上开始读,那时候我爸十几岁了,听见那句话简直都羞红了脸,深深感叹自己大伯的段数之深。当我爸念给我听的时候,我甚至感觉我也被撩了。

“阿诚啊,我实在太想你了。

这里山好看水好看花好看,这良辰美景,唯缺你一人。

我开始忘的事情越来越多,提笔还是张嘴都是你的名字,突然佩服古人的智慧,说‘老来多健忘,唯不忘相思’,

你看,我不也是吗?”

想想后来我爸成了撩妹界的翘楚大概归于我大爷爷的手段吧。

最妙的是我二爷爷的反应,不羞不赧,一脸坦然的继续看报纸,不理会我爷爷笑嘻嘻的凑上去开玩笑。

然后!!下午!!他!!收拾东西坐火车去找大爷爷了!!爽快而利索啊!!然后在那里跟大爷爷一起玩了一个星期回来了。

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今天翻到了大爷爷和二爷爷的年轻时候的军装照,帅的我在家里来了一个大劈叉。

——别想了不会让你们看的。

继续讲。
后来呀,因为工作吧俩人聚少离多,然后大爷爷跟二爷爷都把工作辞了然后回乡下玩去了。
偶尔我爷爷请他俩才能把他俩请来城里玩。

然后一次,花园里的需要买花苗,我跟我爸爸回去给他们送花苗。

我爸爸就随便感慨“这还真是您年轻的时候说那句话应了,什么平戎策换种树书,您老二位但是一点不改。”

我大爷爷就戴个眼镜看报纸,“年轻的时候,我眼前都是家国大义,他被排在后后方,顶多算个后勤,总的来说聚少离多。现在啊。我眼前只有他了,他在这,我能去哪?”


二爷爷拿到花苗的那一刻,就开始拿着小铲子研究怎么种了,他站在小花园里,他年轻时脊背就直,年纪大了一点没变,他腿上带着一点点泥,可是他的模样颇有要御风为仙的感觉。他说“乔吉有首诗我向来喜欢,‘肝肠百练炉间铁, 富贵三更枕上蝶,功名两字酒中蛇。尖风薄雪,残杯冷炙,掩青灯竹篱茅舍。’”

那时候,真的,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。
他俩甚至难以用爱情来形容,二爷爷对大爷爷的感情更多的像是一种人对大地本能的思慕和崇敬,而大地对人是本能的拥抱和守护。

但是蠢得飞起的我……那时候还是不合时宜的说“可是乡下条件不好呀。”

我大爷爷和二爷爷都笑。连我爸都笑了。

回家之后我大爷爷很传统的给我寄了一封信。
只有一首诗。

“竹林翠径鸟声啼,
溪水清流鸭戏嬉。
几户人家炊袅袅,
一片烟雨正轻袭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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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令暂开霁,过是吾无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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